生活

忘記鬥鬥是幾月份來到家裡的(註一)
只記得那陣子缸子一直空著

某天我逛進水族街，盯著一杯杯紅紅藍藍的鬥鬥瞧
當晚便將歪著身子擺動尾鰭的鬥鬥帶回家
他來到七吋缸內，甩著紅豔豔的尾巴四處晃
完全不是原以為身有"殘疾"的那個小可憐
驕傲的四處宣示著他的地盤所有權

沒想到這小傢伙就這樣跟著我快兩年
前陣子他老人家越來越沒有活力
常常臉色發白浮在水面上放空著
餵他時常常得點點他的頭，才會清醒過來
睡得昏沉時對不準飼料的嘴亂亂啄也是常有的事

想當初他剛到家裡每天在水面上吐了滿滿的泡巢等娶妻
看到我的影子從魚缸前晃過就趕緊遊出來招呼
偶爾放面鏡子讓他展開紅旗擺起架式
那樣生龍活虎的鬥鬥如今卻已老態龍鍾

某天下班又到水族街走走
原想買些黑殼蝦苗讓鬥鬥補身體
不料市面上黑殼蝦均是成體
怕鬥鬥不自量力生吞活剝會當場噎死在那，於是作罷

離開前瞥見另一缸內大隻的大和藻蝦
不做飼料蝦，作陪兼除藻也不錯
於是拎了三隻回家。

貪吃的藻蝦們一見飼料全都長了功夫
踢著無影腳到水面上和鬥鬥搶食，身手好得不得了
這下我也不用擔心飼料放太多鬥鬥吃不完的會汙染水質了

鬥鬥已經過了兩年悠閒到無聊發慌的生活
灑下飼料後，他會悠悠的飄過飼料旁
盯著飼料欣賞半天後才願意張開口吞下
飼料吸飽了水沉下，反正餓了再往地下找去
他老人家悠哉得很，才不管他飼料掉哪去了

對於鬥鬥而言，『搶食』是甚麼意思他哪會知道
所以剛開始總是被蝦蝦們耍得一愣愣的
兩三天後才漸漸意識到：想吃飽，要快!!
於是，物以稀為貴，那吃了一輩子的飼料變得很搶手
鬥鬥的食量大概增加了一倍以上，每天都頂著個大肚子。

除了餵食的時間外，鬥鬥與蝦蝦的生活完全沒有交集
各佔個角落，打盹的打盹，拔草的拔草(註二)

鬥鬥胖了不少，原本稀疏的尾鰭又長了回去
即使在沉木後頭打瞌睡，驚覺飼料灑下
便會立刻清醒衝出來精準的吞下飼料
更扯的是這兩天又在水面上築起了泡巢
難怪人要說：老了，也要有個吵架的伴好過日子。

鬥鬥啊鬥鬥，你再多陪我個一年兩年做隻『鬥瑞』吧!

※註一：翻找當時拍得照片確定鬥鬥是2006年11月來到我家
※註二：蝦蝦清完水藻沒事做，最大的興趣便是把背景草鐵皇冠一一剪斷，嫩芽爛葉均下肚。